翻譯年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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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長得俊】離不開

*半現實

*BGM:薛之謙《紳士》(懶得放鏈接,自己搜吧)

*極度無聊的一篇文



心亂如麻,第一天。

 

今天他沒有喊我起床。

好久沒發作的起床氣似乎又回來了,因為少了習以為常的那個吻。

 

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,他在洗漱。本想賭氣等他出來,還是一翻棉被下了床,不想讓他認為我不夠大度。

早晨的冷空氣鑽進衣領,我打了個寒顫,縮著身子走到門口,手按上門把——上鎖了。

興許是聽見了門鎖聲,沒過幾秒門便被打開了,我盯著他被冷水凍得有些紅的臉龐,心裡一陣翻騰,話兜兜轉轉到了嘴邊化為一個“早”字。

 

他沒回應,眼神停留了一秒又離開,從門縫中間落荒而逃。

我不怪他,我也沒法做到不起一點漣漪。

 

晚上他和子異約去健身,我下意識替他拿那件黑色羽絨服,手指碰到冰冷的材質才反應過來,又默默關上衣櫃。

他進門時我已經若無其事坐到床上,視線透過手機上方瞄了過去,看見他拿起一件棕色大衣掛在臂彎。我想跟他說那件大衣壞了一個釦子,穿了會透風,讓他換一件,不過他沒看我一眼,抓著外套往外應了一聲便離開了。

 

他總不讓人省心,有時候我覺得我才是哥哥,總替他操些不必要的心,一看見他軟軟的撒嬌就又由著他了。

現在倒是不必了,我沒資格替他操心,他大概也不會再向我撒嬌。

 

他帶著一身寒氣回來時已經十點了,他得吃點東西,否則半夜又要胃疼。我趁他出門的時間買了些零嘴,但不知道怎麼給他,就放在他的椅子上讓他自己拿。

他掛衣服的時候就看到了,沒多說什麼,把它們移到了我的位置上,又抓著錢包出門。

 

一分鐘後他和陳立農一起經過房門,看來是要出去覓食。陳立農是個聰明人,他往裡頭看了一眼,沒有多問,我想他看出了我的不對勁。

 

但他肯定沒看到我的心碎。

 

-

 

日思夜夢,第九天。

 

一個星期過得挺快的,我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,至少到目前都還沒事。

 

聽說這種時候要吃香蕉皮,我嘗試了一口,挺澀的,但是不怎麼苦。應該叫他也吃吃看,看是不是真的有效果,但他比較喜歡甜食,所以還是算了吧。

 

他早早就出門了,我攤在床上懶得起來關門,五百萬衝了進來,陳立農也跟著追過來,我抬頭看了他一眼,低頭繼續擺弄手機。

他把五百萬抱了出去,我聽見門關上的聲音才發現他還待在房裡。他默默走到我床邊坐下,我摘掉耳機,聽見他問,你和長靖是不是……

 

嗯。

 

我搶在他說完前回答了,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聽到那兩個字。

陳立農沉默了一陣,大概也不知道要回什麼,最後還是拍拍我的肩膀,對我說了聲加油。

 

我有點想笑,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,我過得很好。

沒有誰不能沒有誰,我原本就是一個人,再過回一個人的生活也能駕輕就熟。

 

一個人挺輕鬆的,做什麼事都不用太顧慮人,可以待在自己的小世界裡,可以拿本書就在窗邊坐一下午,或者抱著電腦下載一部以前錯過的電影。

每當這個時候,他就會跑到我面前,先嘲笑我一番,然後硬要跟我坐在一張椅子上,我嫌擠,他便戳戳我的酒窩說那是我太胖,笑得一臉調皮,卻可愛得緊……

 

好吧,看來我還需要一點時間把他從我腦海趕出去。

 

-

 

小心翼翼,第二十天。

 

也不知道為何我還在計日子,大概是要看我能創下多高的失眠記錄。

 

小鬼問我黑眼圈怎麼那麼重,我回答不上來,就說了句心理素質差,他也聽到了,偷偷瞟我一眼,被我發現了。

我挺佩服他的,好像沒事人一樣,該吃吃,該睡睡,鏡頭前就算了,連在隊友面前都能裝得自然不過。

搞不好他是真的沒受影響,是我自己在那裡瞎猜。

 

突然有點不甘心。

 

第二十天分床睡,今晚一樣失眠。我側身向他,他背對著我,小捲毛時不時蹭蹭枕頭,柔軟得讓人想摸一把。

我知道他也沒睡,手機即使調成夜間模式還是發出了微弱的光。五分鐘後螢幕暗掉了,他緩緩的轉過身來,好像是怕吵醒我。我想著都看了他這麼久,讓他看回來也挺公平的。

 

只是他看過來的時候,我已經閉上了眼。

 

他悄悄走向了我,蹲下身子,手指輕輕在我臉上劃過,溫熱的鼻息吐了過來,撓得我心癢癢。他說過,如果他很難過,就會什麼都不說,接著撞下我的額頭。

可我等了好久也沒感覺到額頭上的痛楚,只聽見了開門時微弱的聲響。

 

好一會兒,我才跳下床,抓了一件他的大衣,快步往門外走。

 

半夜兩點,他一個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,手裡捧著一罐啤酒。

我沒有再往前,躲在大樹後頭,一顆心隨著他被風吹動的頭髮搖擺不定。

他不喜歡喝啤酒,太苦了,比香蕉皮還苦。而且這麼冷的天還喝冰的,真不知道他幹嘛這樣折磨自己。

 

他拿出手機,解鎖,又關上,再解鎖,發了會呆,又關上了。我也拿出手機,微信置頂還是沒有任何訊息,訊號滿格,但沒有未接來電。

 

打給我啊,我會接起來,然後帶你回家。

 

但他沒有。

 

一陣冷風吹了過來,我拉了拉外套,看見他只穿了薄襯衫的身子在顫抖。

我皺了皺眉,想走過去,把大衣披在他身上,對他說,我們回去吧。

 

但我最終只是站在原地,等他起身時抱緊大衣,趕在他前頭跑回家裡。

 

-

 

自欺欺人,第二十五天。

 

有人說,不在乎天長地久,只在乎曾經擁有。

 

我同意。

所以聊天記錄一直沒刪,畢竟那是我曾經擁有的證據。

 

最近天氣冷了,通告也多了,這件事沒心思管了。

值得高興的是,我已經可以若無其事的提起他的事了,我想那是因為我真的放下了。



真不愧是下了初雪的季節,冷得讓人想包著被子出門。范丞丞把凍成冰棒的手貼在Justin脖子上,不意外招來了一陣打,前往攝影棚的路程依舊熱鬧,把車內的空氣都哄得溫暖了起來。

眼角餘光瞥見那人搓著手,我拆了一個新的暖寶寶,讓陳立農拿給他。他接過去,似有若無看了我一眼,低聲說了句謝謝。



我把手插進口袋,努力讓它回溫,但好像沒什麽效果。



鬧騰著下了車,眾人一接觸到冷空氣紛紛抖了抖,身子都有些伸展不開。我和陳立農並肩走著,注意力卻放在前頭那個縮著脖子過馬路的人。

一台機車正要違規轉彎,他低著頭沒看見,我幾乎是下意識上前,摟住他的腰,將他帶進我懷裡,就像從前做過好多次的那樣。

他先是愣了愣,甚至沒看我一眼,掙脫我的懷抱,跑到前面找其他團員。



我鼻尖一酸,這才發現,我根本放不下。



我想好好和他說句話,想看著他盛了整座銀河的眼睛。

我想帶他吃遍全世界的美食,想親手做飯給他吃。

我想和他回一次馬來西亞,想讓他見一次我爸媽。

我想要和他看每一天的日落,和每一年的初雪。

我想和他交換戒指,想把我對他的愛昭告天下。

我想撥弄他的頭髮,輕吻他的唇,想要大聲對他說——



我還愛著你。


_


脫胎換骨,第三十一天。



算算一個月過去了,我決定成為一個新的自己。

我承認我還很愛他,但時間會沖淡一切,不是嗎?



今天的宿舍只剩下我和他,好像在考驗我一樣。於是我再正常不過的走向客廳,做好心理準備迎接他的冷淡。



不想,他看見我竟然微微揚起了嘴角,我有些恍神,他好久沒對我笑了。他的唇形很好看,每對我笑一次,我就又一次沉淪。

他略顯沙啞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,他問我,一起看電影嗎。



我自然是同意的,做朋友這件事我還需要練習一下。在我學會以前,放縱一下還在可接受範圍吧。



他選了一部喜劇,推給我一瓶啤酒,他自己也開了一瓶。

我問他什麼時候開始喝啤酒了,他眨眨眼,半真半假說了一句,當覺得人生比啤酒還苦的時候。



電影是典型的美式幽默,我能明白點,但我笑不出來。他也沒什麼反應,明明是搞笑片卻硬生生讓我們看成文藝片。

一部片結束,他還是沒有說話,我轉頭想問他不好看嗎,卻呆在了一旁。



他在哭。



是醉了嗎?我看向桌子,一瓶啤酒,不至於吧。

他還是在哭,無聲的哭,沒有一點起伏,眼淚就這麽一直往外掉。



我慌了,我不知道以我現在的身份,該怎麼安慰他。

我抽了張衛生紙給他,他不接,我就上手替他擦,他卻哭得更兇了,鼻子一抽一抽的仍然不願意發出聲音。



他頭往右一斜,腦袋就這麽靠在了我的肩上。



借我靠一下。他帶著濃濃的哭腔說。



我沒有回應,眼前的視線突然模糊了。

他又牽住我的手,鼻音重得讓人心疼,他說,手,也借我一下。

我眨著眼睛試著把他的表情看真切,但沒有辦法,眼前更模糊了。



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爆發了,濃烈的、委屈的、痛苦的、撕心裂肺的,在我們兩人之間流轉,把我包圍得幾乎喘不過來。



終於,他忍不住大聲哭了出來,喊著嘴唇也借我,然後撲上來用力撕咬著我的唇,血腥味在交合的唇間炸開,淹沒我的最後一絲鎮定。

我緊緊禁錮住他,像要把他揉進我身體裡。他在這個暴戾的吻中還在不斷哭喊。



把你全部都借給我,不要還了、不要還了好不好……



好。

我聽見自己說。



一輩子都不還了。





晚點鎖吧,太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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